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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了鬼力的鬼剑，力气和苏雪也差不多，这一剑，直接便被苏雪挡了下来，「我好不容易救了你，你却想杀我！阿嫂那么好的人，救了你，又给你找医师，几乎花光了自己家里的所有积蓄，你杀了她的女儿不说，现在还想对阿嫂有歹心，你的心，到底是怎么长的！」苏雪激动地眼泪横流，双手狠狠掐住鬼剑的肩膀，「难道，你的心里，就只会杀人么！」

鬼剑沉着脸，似乎是苏雪的话触动了他，缓缓放下匕首，眼神一斜，却是不敢再和苏雪对视，「我早说过，我不是个好人，你也不该救我的！」

苏雪缓缓松开手，她也是难得的发怒一次，「你也知道，杀人是不好的，对不对？」

鬼剑冷笑，「这个世界，不是你杀我，就是我杀你，慢慢地，也就麻木了，没什么对不对的！」

「难得你还不明白吗！」苏雪紧紧咬着嘴唇。

「我明白，她是我的救命恩人，可是，一旦知道了我杀了她的女儿，恐怕到时候她会拚了命杀我吧，所谓斩草除根……」鬼剑还没说完，便被苏雪一下捂住了嘴巴，苏雪以一种极其悲哀的眼神，直直看着鬼剑，「你根本不明白！」

鬼剑茫然地看着苏雪的眼睛，那双美丽的瞳孔中，总是出现某种吸引他的东西，「可是那个女孩，不是我杀的！」

「她是你逼死的！」苏雪一字一句道。

「那你要我怎么办，在这里自刎谢罪么，我杀过的人千千万万，难道就要死个千千万万次么！」鬼剑轻然一笑，有些可笑，「你以为，我会是那么愚蠢的人么！」

苏雪缓缓摇头，「我只是希望你明白，杀了一个无辜的人，她的家人会多么伤心和绝望，就像阿嫂！」

「那是她想不开，女人，都是这种哭哭啼啼的德性！」鬼剑嗤之以鼻。

「你……」苏雪气的又忍不住举起手掌，可鬼剑却是学聪明了，直接双臂一横，挡在脸上，不过，苏雪的手掌也没有落下去，因为她突然听见了咚咚的敲门声。

「小雪，饭做好了，你们都一起来吃吧！」是那个温柔的声音。

「好的，阿嫂！」苏雪尽量平稳着语气，心里一阵紧张，直到门外的身影离去，苏雪才松了口气，却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文婉了。

「小雪，来来，尝尝阿嫂做的菜，有没有进步！」看到苏雪走进了大厅，文婉也是一阵欢笑。

「嗯！」苏雪讪讪笑了笑，「阿嫂做的饭，一直都很好吃！」

「哈哈……对了，你那个朋友不来一起吃么！」文婉奇道。

「他么，伤刚刚好，还不太好下床！」苏雪应付道，心里想的却是干脆饿死那个家伙算了！

「你看阿嫂这脑子，都忘了他是病人了！」文婉呵呵一笑，摆开碗筷，「来，小雪先吃吧！」

苏雪点点头，心事重重地坐下，却是一口东西都吃不下，「阿嫂，赵大哥他又这么早去干活了吗！」这几天，苏雪每天起来，都看不到文婉的丈夫，每天早晨天不亮便离开，到了深更半夜才赶回来。

文婉无奈地笑了笑，「其实，阿嫂对你说了谎，他不是去干什么农活，而是，去找玲玲了！」

「玲玲？」苏雪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

「也就是我的女儿！」文婉解释道。

苏雪顿时语塞，感觉喉咙里像卡了一块石头，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只有难受。

「你看我，又说这些不高兴的事，小雪你的伤也刚刚好，应该开心才是！」文婉勉强扯着嘴角，努力想让自己笑出来，「来试试这道菜，很香的……」

文婉不停地给苏雪夹着菜，一道一道，看着文婉脸上那如冰中花一样的笑容，苏雪的眼泪忍不住地哗哗直落，落到碗里，落到心里！

「我的好姑娘，要是嫌阿嫂做的饭清淡，加点盐就行了，不用浪费那么多眼泪来调味吧！」文婉笑眯眯地看着苏雪，还在幽默地努力让苏雪开心起来，可越是这样，苏雪就越想哭，直到哭得满脸都是泪花，疤痕上都成了一汪湖水，再也停不下来。

「阿嫂，我必须要告诉你！」苏雪猛然抬起头，泪眼婆娑地看着文婉，「你的女儿她……」

苏雪的话憋在嗓子里，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，只有一声声的哽咽，看着文婉脸上无奈的笑意，苏雪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，「她……她一定会安全回来的！」苏雪撒了一个谎，这可能是她这辈子第一次撒谎！

「谢谢你，小雪，你是个好女孩！」文婉轻轻一笑，感激地说道。

苏雪低下脑袋，半个头都扎到碗里，使劲扒着那混着泪水的饭粒，直到嘴巴里塞得满满的，怎么也咽不下了……

饭后，苏雪将碗筷张罗起来，主动帮文婉收拾着杂物，文婉是打从心眼里喜欢苏雪了，「小雪，你病也刚好，休息下吧！」